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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副对联,半部湖湘史
站在岳麓书院的门前,抬头便是那副穿越时空的八字楹联——“惟楚有材,于斯为盛”。它不仅是湖南的文化名片,更是一场关于汉字与精神的传奇。
这副对联的诞生,本身便是一场“误会”的馈赠。元代以前,《左传》中的“虽楚有材”暗含对楚国人才流失的批评,而清代的湖湘文人却将其改“虽”为“惟”,化贬为褒,让楚地人才济济的意象跃然纸上。嘉庆年间,山长袁名曜与学生张中阶将其悬于书院大门,从此,八个字与千年学府相互成就,成为湖湘文脉的图腾。
楹联:中国人的精神门面
楹联,是中国建筑的“门面”,更是文心的具象。它集诗词的意境、书法的筋骨、木工的雕琢于一体,寥寥数语,道尽中国人的处世哲学。
在岳麓书院讲堂内,另一副66字长联更显深意:“是非审之于己,毁誉听之于人,得失安之于数……”。这副由清代山长旷敏本撰写的长联,将儒家“独善其身”与“兼济天下”的思想熔铸一体,成为湖湘学子修身的圭臬。正如书院教授陈仁仁所言:“它不仅是心灵鸡汤,更是对底线思维与文明进步的叩问。”
笔墨之间,藏着中国文人的风骨
楹联的魔力,在于它以书法为骨,以文字为魂。翻开湖南美术出版社的《楹联名品书法系列丛书》,便是一场与大师的跨时空对话。
齐白石的楹联,如他笔下的虾蟹,既有木匠的拙朴,又有文人的洒脱。他融刀法于笔法,侧锋顿挫间金石铿锵,仿佛能听见刻刀与木石的撞击。
李叔同(弘一法师)的墨迹,早年雄健如刀,晚年却化繁为简,空灵如禅。从“绚烂至极”到“归于平淡”,一副楹联便是一部修行史。
林则徐的笔锋,如他虎门销烟的凛然,结体端正、骨力洞达,颜柳的刚劲和二王的柔润交织,书写着“苟利国家生死以”的担当。
刘墉的楹联堪称“浓墨宰相”的典范。他的书法用墨如漆,体丰骨劲,行笔间藏锋敛锷,看似圆润如“球”,实则绵里藏针,暗含魏晋小楷的端严与苏轼的洒脱。其行书七言联“天风每叶宫商韵,辰极长依咫尺光”中,横画以点代笔,捺笔含蓄内收,既显浑厚大气,又透出勃勃生机,网友戏称其字“好似个球”,实则是以拙朴之形藏文心之妙。
沈尹默的楹联则如清风拂面。作为近现代帖学复兴的旗手,他将晋唐法度与个人性情结合,笔锋清健而意态从容。其行书对联中,点画提按分明,结体疏密有致,既承袭了《兰亭序》的雅逸,又融入北碑的刚劲,堪称“传统与现代的桥梁”。
翁同龢笔力淳厚宽博。墨色枯润相生,横画如屋漏痕般凝重,竖笔似折钗股般遒劲,将儒家“修身齐家”的训诫化作金石之气,被誉为“同光第一书家”。
曾国藩的楷书楹联,字如其人——方正刚健,骨力洞达。他以程朱理学为根基,书法中多见北碑的方折笔意,起笔如刀刻,收锋似断金,对联内容常寓家国情怀,如“养活一团春意思,撑起两根穷骨头”,字字皆是儒将风范的写照。
赵之谦的楹联则以碑入帖,独辟蹊径。他用笔万毫齐力,结体奇崛险峻,将金石篆刻的刀意融入笔墨,在清代帖学盛行的潮流中劈出一派浑厚苍茫的气象。
郑板桥其“六分半书”以隶入行、乱石铺街的独特风格,亦是楹联史上的瑰宝。
这些大师的笔墨,不仅是艺术,更是人格的投射。刘墉的“圆融”背后是宦海沉浮的智慧,沈尹默的“清雅”承载着文化传承的使命,曾国藩的“刚正”书写着儒家士大夫的担当……楹联的每一笔,都是文人风骨的刻度。
传承:让楹联活在当下
今天,当我们被“内卷”与“躺平”裹挟时,或许该回望岳麓书院的那副长联——“得失安之于数”。这不是消极认命,而是教人在奋斗中保持豁达,在喧嚣中守住本心。
湖南美术出版社的《楹联名品》系列,正是这种精神的现代载体。书中不仅高清还原了曾国藩的雄健楷书、徐悲鸿的革新碑意,更以烫金工艺与祥云纹饰,让传统美学触手可及。每一幅楹联旁附的释文与故事,如同一位引路人,带我们读懂林则徐的“海纳百川”,齐白石的“天道酬勤”,以及弘一法师的“悲欣交集”。
一副对联,一场文明的接力
从岳麓书院的“惟楚有材”,到《楹联名品》中的笔墨春秋,汉字在楹联中完成了从符号到精神的升华。正如张栻、朱熹在岳麓山下的“会讲”,让理学与湖湘血性交融,今天的我们,亦可通过一方字帖,与历史对话,让文化传承不止于纸面。
“斯文定有攸归”——这副写在岳麓书院讲堂的联语,或许正是答案。
《楹联名品书法系列丛书》
湖南美术出版社匠心出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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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传统唤醒当代文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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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版:彭琢玉
一审:李晓峰
二审:姚 帆
三审:王柳润